凡自古饥馑之后,或兵氛师旅之余,及五运之害制,六气之乖违,两间厉气与人事交并而瘟疫始成焉。人触之辄病,症候相同,而饥寒辛苦之辈感者居多,年高虚怯之人感之偏重,是皆有毒瓦斯以行乎间,此毒又非方书所载阳毒、阴毒之谓。未病之先,已中毒瓦斯,第伏而不觉,既病之时,毒瓦斯勃发,故有变现诸恶候。汗下之后,余毒往往未尽,故有自复之患。是毒瓦斯与瘟疫相为终始者也。兹定金豆解毒煎以解其毒势,且能清热。并不用芩、连、栀、柏而热已杀(杀,音晒。)矣。 金豆解毒煎 (自定新方。)金银花(二三钱)绿豆(皮,二钱)生甘草(一钱)陈皮(一钱)蝉蜕(去足翅,八分)井花水(清晨首汲。)煎。或再加僵蚕(浸去涎。)一钱。 银花能清热解毒,疗风止渴。绿豆甘寒亦清热解毒之品,兼行十二经,祛逐疫毒,无微不入。 甘草解一切毒,入凉剂则能清热,亦能通行十二经,以为银花、绿豆之佐。陈皮调中理气,使营卫无所凝滞。蝉蜕取其性之善退轻浮,易透肌肤,可散风热,开肌滑窍,使毒瓦斯潜消也。此方于瘟疫九传中,皆可加减消息用之。 绿糖饮 (自定新方。)五谷皆可入药,如白虎汤之用粳米,白术散之用薏仁,牡蛎散之用浮小麦,疏凿饮之用赤豆,阿胶散之用糯米,以及麦芽、黄卷、饴醯等项,靡不各效其能以见于世。甚至于面合曲则称之曰神。黍酿酒则推之曰圣。取精用宏,未可更仆数矣。独绿豆之功能,世鲜有知者。 何绿豆之蹇于遇乎?绿豆性虽清凉而不寒苦,且善于解毒退热,除烦止渴,利小水,独于治瘟疫为尤宜焉。张景岳有绿豆饮,载在新方寒阵中,虽极赞其妙,但惜加入食盐,以之治瘟反益发渴,而绿豆之功能隐矣。今易以洋糖,则既能解毒,且兼凉散,瘟疫初终,俱可服食,乃平易中之最佳最捷方也,至于穷乡僻壤,农家者流,以及寒士征人,仓卒苦无医药,用此亦可渐次汗解,即服药者,兼服此饮,更能添助药力,以成厥功。经症未明者服之,亦总不犯禁忌,诚治瘟疫之良剂,幸毋以平浅而忽之也。 绿豆不拘多少,白糖酌加。(绿豆功全在皮,毋去之。)将绿豆煮酽汤,取出,加洋糖与饮,冷热随病者之便。以此代茶,渴即与饮,饥则拌糖,并食其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