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卷之十一从集·杂证谟\非风] 辨经脏诸证(共五条)
    凡非风等证,当辨其在经在脏。经病者轻浅可延,脏病者深重可畏。经病者病连肢体,脏病者败在神气。虽病在经者无不由中,而表里微甚则各有所主。此经脏之不可不辨也。然在经在脏,虽有不同,而曰阴曰阳,则无不本乎气血。但知气血之缓急,知阴阳之亏胜,则尽其善矣。若必曰某脏某经,必用某方某药,不知通变,多失其真。故凡凿执之谈,每有说得行不得者,正以心之所至,口不能宣也,必也知几知微,斯足称神悟之品。
    一、经病之轻证∶皮毛枯涩,汗出,眩运,鼻塞者,肺之经病。血脉不荣,颜色憔悴者,心之经病。肌肉消瘦,浮肿不仁,肉筋惕,四肢不用者,脾之经病。筋力疲困,拘急掉螈,胁肋胀痛者,肝之经病。口眼歪斜者,足阳明及肝胆经病。骨弱无力,坐立不能者,肾之经病。
    一、经病之危证∶皮腠冰冷,滑汗如油,畏寒之甚者,肺之经病。舌强不能言者,心肾经病。唇缓口开手撒者,脾之经病。眼瞀昏黑无见,筋痛之极者,肝肾经病。耳聋绝无闻,骨痛之极者,肾之经病。反张戴眼,腰脊如折者,膀胱经病。
    一、脏病之稍轻证∶咳嗽微喘,短气,悲忧不已者,病在肺脏。言语无伦,神昏多笑,不寐者,病在心脏。腹满少食,吐涎呕恶,吞酸嗳气,谵语多思者,病在脾胃。胸胁气逆,多惊多怒者,病在肝胆。少腹疼痛,二便不调,动气上冲,阴痿,呻吟多恐者,病在肾脏。
    一、脏病之危证∶气大急大喘,或气脱失声,色灰白或紫赤者,肺肾气绝。神脱色脱,昏沉不醒,色赤黑者,心脏气绝。痰涎壅极,吞吐不能,呃逆不止,腹胀之极,色青黑者,脾胃气绝。眼闭不开,躁急扰乱,懊囊缩,色青灰白者,肝脏气绝。声喑不出,寒厥不回,二便闭不能通,泄不能禁者,肾脏气绝。
    

[卷之十一从集·杂证谟\非风] 不治证
    凡非风口开眼闭,手撒遗尿,吐沫直视,声如鼾睡,昏沉不醒,肉脱筋痛之极,发直,摇头上窜,面赤如装,或头重,面鼻山根青黑,汗缀如珠,痰声漉漉者,皆不治。
    一、非风之脉,迟缓可生,急数弦大者死。
    

[卷之十一从集·杂证谟\非风] 述古
    (共二条,是皆风门论治,故列于此)华元化曰∶风之厥,皆由中于四时不从之气,故为病焉。有瘾疹者,有偏枯者,有失音者,有历节者,有癫厥者,有疼痛者,有聋瞽者,有疮癞者,有胀满者,有喘乏者,有赤白者,有青黑者,有瘙痒者,有狂妄者,皆起于风也。其脉浮虚者,自虚而得之。实大者,自实而得之。弦紧者,汗出而得之。喘乏者,饮酒而得之。癫厥者,自劳而得之。手足不遂,语言謇涩者,房中而得之。瘾疹者,自卑湿而得之。历节疼痛者,因醉犯房而得之。聋瞽疮癞者,自五味饮食、冒犯禁忌而得之。千端万状,莫离于五脏六腑而生矣。
    薛立斋曰∶前证若因肾虚阴火而肝燥者,宜用六味地黄丸生肾水,滋肝血。若因怒动肝火而血耗者,用四物加柴、栀、丹皮、茯苓以清肝火,生肝血。若因脾经郁结而血耗者,用归脾、四物二汤以补脾气,生肝血。若脾气虚而痰滞者,用二陈加白术、柴胡,健脾以化痰。若因脾虚湿而风痰不利者,用二陈加南星、苍术、防风,胜湿以化痰。若脾经郁而滞者,用归脾汤加柴胡、半夏。若肾经败液为痰者,用六味丸。
    

[卷之十一从集·杂证谟\非风] 灸法
    凡用灸法,必其元阳暴脱,及营卫血气不调,欲收速效,惟艾火为良。然用火之法,惟阳虚多寒,经络凝滞者为宜。若火盛金衰,水亏多燥,脉数发热,咽干面赤,口渴便热等证,则不可妄加艾火。若误用之,必致血愈燥而热愈甚,是反速其危矣。
    一、凡灸法,头面上艾炷宜小不宜大,手足上乃可粗也。又须自上而下,不可先灸下,后灸上。
    灸非风卒厥危急等证∶神阙∶用净盐炒干,纳于脐中令满,上加浓姜一片盖定,灸百壮至五百壮,愈多愈妙。
    姜焦则易之。或以川椒代盐;或用椒于下,上盖以盐,再盖以姜灸之,亦佳。
    丹田、气海∶二穴俱连命门,实为生气之海,经脉之本,灸之皆有大效。
    灸非风连脏,气塞涎上,昏危不语等证∶百会、风池、大椎、肩井、曲池、间使、足三里。
    灸口眼歪斜∶听会(灸眼)、客主人(灸眼)、颊车(灸口)、地仓(灸口)、承浆(灸口)、合谷。
    灸手足不遂,偏枯等证∶百会、肩、曲池、风市、环跳、足三里、绝骨(即悬钟)。
    华元化曰∶心风者,宜灸心俞。肺风者,宜灸肺俞。脾风者,宜灸脾俞。肝风者,宜灸肝俞。肾风者,宜灸肾俞。又治阳脱灸法,见热阵四十六。
    

[卷之十一从集·杂证谟\非风] 非风论列方
    四君子汤(补一)六君子汤(补五)金水六君煎(新和一)大补元煎(新补一)五福饮(新补六)五味异功散(补四)大营煎(新补十四)小营煎(新补十五)十全大补汤(补二十)四物汤(补八)归脾汤(补三二)补中益气汤(补三十)二阴煎(新补十)一阴煎(新补八)加减一阴煎(新补九)三阴煎(新补十一)四逆汤(热十四)十味香薷饮(和一七一)独参汤(补三五)生脉散(补五六)六味回阳饮(新热二)理中汤(热一)理阴煎(新热三)温胃饮(新热五)左归饮(新补二)右归饮(新补三)六味丸(补百二十)左归丸(新补四)右归丸(新补五)八味丸(补一二一)二陈汤(和一)六安煎(新和二)白虎汤(寒二)抽薪饮(新寒三)徙薪饮(新寒四)绿豆饮(新寒十四)抱龙丸(小八五)牛黄丸(和三六五)苏合丸(和三七一)吐法(新攻一)独圣散(攻百六)茶调散(攻百七)稀涎散(攻四三)人参竹叶石膏汤(寒五)

[卷之十一从集·杂证谟\非风] 论外备用方
    参附汤(补三七)术附汤(补四一)《神效》黄汤(补四八麻木)人参膏(补一六三)地黄饮子(补九九)青州白丸子(和百十二痰气)三生饮(热九四痰盛)愈风丹(和二七四血气受邪)易老天麻丸(和二七五血虚受邪)交加散(和二五二血虚经闭)三建汤(热四二阴厥)神应养真丹(和三一三瘫痪)通关散(因九八)续断丸(和三百六脚病)酒浸牛膝丸(和三百八腰脚无力)调元健步丸(和三一一下步无力)

[卷之十一从集·杂证谟\厥逆] 经义(并附释义)
    《脉解篇》曰∶内夺而厥,则为喑俳,此肾虚也。少阴不至者,厥也。
    详本篇之言厥者,以其内夺,谓夺其五内之精气也。喑,声不能出也。俳,肢体偏废也。今人见此,必皆谓之中风,而不知由于内夺,由于肾虚。盖声出于肺而本乎肾,形强在血而本乎精,精气之本皆主于肾,故少阴不至则为厥。又《调经论》曰∶志不足则厥。《本神篇》曰∶肾气虚则厥。观此诸论,则非风之义可知矣。故凡治此者,当以前非风证治第三条等法主之。
    《调经论》∶岐伯曰∶气之所并为血虚,血之所并为气虚。帝曰∶人之所有者,血与气耳。今夫子乃言血并为虚,气并为虚,是无实乎?岐伯曰∶有者为实,无者为虚。今血与气相失,故为虚焉。血与气并,则为实焉。血之与气并走于上,则为大厥。厥则暴死。气复反则生,不反则死。
    气并为血虚,血并为气虚,此阴阳之偏败也。今其气血并走于上,则阴虚于下,而神气无根,是即阴阳相离之候,故致厥脱而暴死。复反者轻,不反者甚。此正时人所谓卒倒暴仆之中风,亦即痰火上壅之中风,而不知实由于下虚也。然上实者,假实也,其有甚者,亦宜稍为清理;下虚者,若无实邪可据,则速当峻补其下。
    《阳明脉解篇》曰∶厥逆连脏则死,连经则生。
    观本篇之连经连脏,本以厥逆为言,何其明显平正。盖连经者病在肌表,故轻而生;连脏者病在根本,故重而死。既知此为厥逆,则凡卒倒暴仆等证,其非风也可知,而河间诸公,皆以中腑中脏为言,则是风非风始混乱而莫辨矣。
    《大奇论》曰∶脉至如喘,名曰暴厥。暴厥者,不知与人言。
    《解精微论》曰∶厥则目无所见。夫人厥则阳气并于上,阴气并于下。阳并于上,则火独光也;阴并于下,则足寒,足寒则胀也。
    详此二论,云脉至如喘者,谓脉之急促如喘,此血气败乱之候。故致暴厥不言,即今人所谓中风不语之属也。云阳并于上,阴并于下,此即上热下寒,水火不交之候,故为目无所见,即中风昏眩之属也。不语者,责在肺肾。昏眩者,责在肝脾。暂见者,气复则苏。阴败者,最危之候。俱当按法如前而救其本。
    《癫狂篇》曰∶厥逆为病也,足暴清,胸若将裂,肠若将以刀切之,烦而不能食,脉大小皆涩。暖取足少阴,清取足阳明。清则补之,温则泻之。
    暴清,即暴冷也。若裂若切,谓其懊痛楚,莫可名状,此即所谓躁扰烦乱之中风也。有火者,多温热而脉洪大,宜清阴中之火;有痰者,多喘壅而脉滑实,宜开上焦之痰;无火无痰,多寒凉而脉涩弱,宜补其元气。凡证有若此而兼之昏乱不醒者,此真连脏之甚者也。多不可治。
    《生气通天论》曰∶阳气者,烦劳则张,精绝,辟积于夏,使人煎厥。阳气者,大怒则形气绝,而血菀于上,使人薄厥。
    此云煎厥者,即热厥之类。其因烦劳而病积于夏,亦今云暑风之属也。若见抽搐痰涎卒倒者,当即以前暑风之法治之。薄厥者,急迫相搏之谓,因于大怒,即气厥血厥之属,治法如后。
    《通评虚实论》曰∶凡治消瘅仆击,偏枯痿厥,气满发逆,肥贵人,则膏粱之疾也。膈塞闭绝,上下不通,则暴忧之病也。暴厥而聋,偏塞闭不通,内气暴薄也。不从内、外中风之病,故瘦留着也。
    详此膏粱之疾,即酒色之伤,脾肾之病也。暴忧之病,即悲忧伤肺之属也。内气暴薄,即郁怒伤肝之属也,凡此皆内伤之病。其有不从内,而外中于风者,则必留着经络,故为消瘦痛痹之病。是可见内伤外感之辨,其不可混言有如此。
    《逆顺肥瘦篇》曰∶夫冲脉者,五脏六腑之海也,五脏六腑皆禀焉。其上者,出于颃颡,渗诸阳,灌诸精。其下者,注少阴之大络,出于气街,循阴股内廉,入中,伏行骨内,下至内踝之后属而别。其下者,并于少阴之经,渗三阴。其前者,伏行出跗属,下循跗,入大指间,渗诸络而温肌肉。故别络结则跗上不动,不动则厥,厥则寒矣。
    详此冲脉之义,则上自头,下自足,后自背,前自腹。凡五脏六腑,十二经脉,无所不禀,故称为五脏六腑十二经脉之海。夫海为百川之宗,凡诸经发源之处,即皆有会合之义,其于通身血气盛衰皆归乎此可知也。然冲脉起于胞中,即其经络之所,亦即其聚蓄之所,故称为血海,亦称为命门。此即所谓根本之宅也。若素纵情欲,以致精气之源伤败于此,则厥脱暴仆等病,亦因于此。不然,则何以忽然仆倒而神形俱败,表里俱残,全无知觉,一至于此,是岂一经一脏之病之所致欤?于此察之,则实由冲脉崩败必无疑矣。故凡治此者,欲舍根蒂而求其济,吾知其必无是理也。冲脉详义具《类经·经络类》第二十七篇注中。
    《缪刺论》曰∶邪客于手足少阴太阴足阳明之络,此五络皆会于耳中,上络左角。五络俱竭,令人身脉皆动,而形无知也。其状若尸,或曰尸厥。剃其左角之发方一寸,燔治,饮以美酒一杯,不能饮者灌之,立已。(仍有刺法,详二十七卷耳证门)详此尸厥一证,乃外邪卒中之恶候。凡四时不正之气,及山魔土煞五尸魇魅之属,皆是也。犯之者,忽然手足厥冷,肌肤寒栗,面目青黑,精神不守,或口噤妄言,痰涎壅塞,或头旋运倒,不省人事,即名飞尸卒厥,宜用针法,具见本经。若用艾灸,则无如秦承祖灸鬼法及华陀灸阳脱法为妙。凡用药之法,当知邪之所凑,必因气虚,故在本经即以左角之血余,用补五络之脱竭,其义可知。若此危急之际,非用参附回阳等药,何以挽回?若果邪气壅盛,胸膈不清,则不得不先为开通,然后调理,宜不换金正气散,流气饮,葱姜汤,苏合丸之类酌而主之。
    《方盛衰论》∶雷公请问,气之多少,何者为逆?何者为从?帝曰∶阳从左,阴从右,老从上,少从下。是以气多少,逆皆为厥。问曰∶有余者厥耶?答曰∶一上不下,寒厥到膝。
    少者,秋冬死。老者,秋冬生。气上不下,头痛癫疾,求阳不得,求阴不审,五部隔无征。
    若居旷野,若伏空室,绵绵乎属不满日。是以少气之厥,令人妄梦,其极至迷。
    此言气逆者,即为厥也。凡阴阳之气,阳从左而升,阴从右而降,故阳病者左为甚,阴病者右为甚,以升者不升,降者不降,而逆其升降之气也。又人之生气,必自下而升,故老人之气已衰于下,而从上者为顺;少壮之气,先盛于下,而从下者为顺。若以老人而神衰于上,其所终之气可知;少壮而形衰于下,其所始之气可知,皆逆候也。及其为病而一上不下,此其根本已亏,故寒厥到膝。少年以阳气方盛,而阳衰若此,故秋冬当死。老人以阳气本衰,而畏寒其常,故秋冬无虑。凡此厥逆之病,谓其阳若非阳,谓其阴若非阴,五脏隔绝,无征可验。若不能终其日者,盖甚言其凋敝难为也。再若人之妄梦而有至迷乱昏绝者,此以心肾不交而精神散越,故为厥逆。有至如此,亦总属少阴根本之病。
    《厥论》∶岐伯曰∶阳气衰于下,则为寒厥;阴气衰于下,则为热厥。帝曰∶热厥之为热也,必起于足下者,何也?岐伯曰∶阳气起于足五指之表,阴脉者集于足下,而聚于足心,故阳气胜则足下热也。帝曰∶寒厥之为寒也,必从五指而上于膝者,何也?曰∶阴气起于五指之里,集于膝下而聚于膝上。故阴气胜则从五指至膝上寒,其寒也,不从外,皆从内也。寒厥何失而然也?此人者质壮,以秋冬夺于所用,阳气衰不能渗营其经络,阳气日损,阴气独在,故手足为之寒也。热厥何如而然也?酒入于胃,则络脉满而经脉虚,阴气虚则阳气入,阳气入则胃不和,胃不和则精气竭,精气竭则不营其四支也。此人必数醉若饱以入房,气聚于脾中不得散,酒气与谷气相搏,热盛于中。故热遍于身,内热而溺赤也。夫酒气盛而悍,肾气日衰,阳气独胜。故手足为之热也。帝曰∶厥或令人腹满,或令人暴不知人,或至半日远至一日乃知人者,何也?岐伯曰∶阴气盛于上则下虚,下虚则腹胀满;阳气盛于上,则下气重上而邪气逆,逆则阳气乱,阳气乱则不知人也。
    《厥论》帝曰∶愿闻六经脉之厥状病能也。岐伯曰∶巨阳之厥,则肿首头重,足不能行,发为仆,呕血善衄。阳明之厥,则癫疾欲走呼,腹满不得卧,面赤而热,妄见而妄言,喘咳身热,善惊衄、呕血。少阳之厥,则暴聋颊肿而热,胁痛,不可以运,机关不利,腰不可以行,项不可以顾,发肠痈不可治,惊者死。太阴之厥,则腹满胀,后不利,不饮食,食则呕,不得卧,急挛,心痛引腹。少阴之厥,则口干溺赤,腹满心痛,呕变,下泄清。厥阴之厥,则少腹肿痛,腹胀,泾溲不利,好卧屈膝,阴缩肿,内热,挛腰痛,虚满(前闭,谵言)。三阴俱逆,不得前后,使人手足寒,三日死。手太阴厥逆,虚满而咳,善呕沫。手心主、少阴厥逆,心痛引喉,身热。死不可治。手太阳厥逆,耳聋泣出,项不可以顾,腰不可以俯仰。手阳明、少阳厥逆,发喉痹,嗌肿,痉。
    详本论之寒厥热厥,虽皆以手足为言,而实以阴阳之败乱为言也。故寒厥言夺于所用,热厥言因于数醉,正以阴阳之气无不起于手足。故凡厥之将作,则寒热麻痹必先由手足而起,及其甚也,则变出百端,或五脏六腑各有其证如此。然则手足之厥,特其形见之征兆耳。
    而见微知着,自当因标而虑本也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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