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一、医方\(九)治癫狂方] 3.调气养神汤
    治其人思虑过度,伤其神明。或更因思虑过度,暗生内热,其心肝之血,消耗日甚,以致心火肝气,上冲头部,扰乱神经,致神经失其所司,知觉错乱,以是为非,以非为是,而不至于疯狂过甚者。
    龙眼肉(八钱)柏子仁(五钱)生龙骨(五钱,捣碎)生牡蛎(五钱,捣碎)远志(二钱,不炙)生地黄(六钱)天门冬(四钱)甘松(二钱)生麦芽(三钱)菖蒲(二钱)甘草(钱半)镜面朱砂(三分,研细用头次煎药汤两次送服)磨取铁锈浓水煎药。
    此乃养神明、滋心血、理肝气、清虚热之方也。龙眼肉色赤入心,且多津液,最能滋补血分,兼能保合心气之耗散,故以之为主药∶柏子仁多含油质,故善养肝,兼能镇肝,又与龙骨、牡蛎之善于敛戢肝火肝气者同用,则肝火肝气自不挟心火上升,以扰乱神经也;用生地黄者,取其能泻上焦之虚热,更能助龙眼肉生血也;用天门冬者,取其凉润之性,能清心宁神,即以开燥痰也;用远志、菖蒲者,取其能开心窍、利痰涎,且能通神明也;用朱砂、铁锈水者,以其皆能镇安神经,又能定心平肝也;用生麦芽者,诚以肝为将军之官,中寄相火,若但知敛之镇之,或激动其响应之力,故又加生麦芽,以将顺其性,盖麦芽炒用能消食,生用则善舒肝气也。至于甘松,其性在中医用之以清热、开瘀、逐痹;在西医则推为安养神经之妙药,而兼能治霍乱转筋,盖神经不失其所司,则筋可不转,此亦足见安养神经之效也。
    

[一、医方\(十)治痫风方] 1.加味磁朱丸
    治痫风。
    磁石(二两,能吸铁者,研极细水飞出,切忌火)赭石(二两)清半夏(二两)朱砂(一两)上药各制为细末。再加酒曲半斤,轧细过罗,可得细曲四两。炒熟二两,与生者二两,共和药为丸,桐子大。铁锈水煎汤,送服二钱,日再服。
    磁石为铁、养二种原质化合,含有磁气。其气和异性相引,同性相拒,颇类电气,故能吸铁。之则磁气全无,不能吸铁,用之即无效。然其石质甚硬,若生用入丸散中,必制为极细末,再以水飞之,用其随水飞出者方妥。或和水研之,若拙拟磨翳散之研飞炉甘石法,更佳。
    朱砂无毒,而之则有毒。按化学之理,朱砂原硫黄、水银二原质合成。故古方书,皆谓朱砂内含真汞,汞即水银也。若之,则仍将分为硫黄、水银二原质,所以有毒。
    又原方原用神曲,而改用酒曲者,因坊间神曲窨发皆未能如法,多带酸味,转不若造酒曲者,业有专门,曲发甚精,用之实胜于神曲也。
    磁朱丸方,乃《千金方》中治目光昏耗、神水宽大之圣方也。李濒湖解曰∶磁石入肾,镇养真阴,使肾水不外移。朱砂入心,镇养心血,使邪火不上侵。佐以神曲,消化滞气,温养脾胃生发之气。然从前但知治眼疾而不知治痫风,至柯韵伯称此方治痫风如神,而愚试之果验,然不若加赭石、半夏之尤为效验也。原方止此三味,为加赭石、半夏者,诚以痫风之证,莫不气机上逆,痰涎上涌。二药并用,既善理痰,又善镇气降气也。
    送以铁锈汤者,以相火生于命门,寄于肝胆,相火之暴动实于肝胆有关。此肝胆为木脏,即为风脏,内风之煽动,亦莫不于肝胆发轫。铁锈乃金之余气,故取金能制木之理,镇肝胆以熄内风;又取铁能引电之理,借其重坠之性,以引相火下行也。
    
    附录∶
    友人祁××之弟患痫风,百药不效。后得一方,用干熊胆若黄豆粒大一块(约重分半),凉水少许浸开服之(冬月宜温水浸开温服),数次而愈。祁××向愚述之,因试其方果效。
    

[一、医方\(十)治痫风方] 2.通变黑锡丹
    治痫风。
    铅灰(二两,研细)硫化铅(一两,研细)麦曲(两半,炒熟)上三味,水和为丸,桐子大。每服五六丸,多至十丸。用净芒硝四五分冲水送服。若服药后,大便不利者(铅灰硫化铅皆能涩大便),芒硝又宜多用。
    古方有黑锡丹,用硫黄与铅化合,以治上热下凉,上盛下虚之证,洵为良方。而犹未尽善者,因其杂以草木诸热药,其性易升浮,即不能专于下达。向曾变通其方,专用硫化铅,和熟麦曲为丸,以治痫风数日一发者,甚有效验。乃服至月余,因觉热停服,旬余病仍反复。遂又通变其方,多用铅灰,少用硫化铅,俾其久服不致生热,加以累月之功,痫风自能除根。更佐以健脾,利痰、通络、清火之汤剂,治法尤为完善。
    取铅灰法用黑铅数斤,熔化后,其面上必有浮灰。屡次熔化,即可屡次取之。
    制硫化铅法用黑铅四两,铁锅内熔化。再用硫黄细末四两,撒于铅上。硫黄皆着,急用铁铲拌炒。铅经硫黄烧炼,结成砂子,取出晾冷,碾轧成饼者(系未化透之铅)去之,余者,再用乳钵研极细。
    

[一、医方\(十)治痫风方] 3.一味铁养汤
    治痫风,及肝胆之火暴动,或胁疼,或头疼目眩,或气逆喘吐,上焦烦热,至一切上盛下虚之证皆可。
    用其汤煎药,又兼能补养血分。
    方用长锈生铁,和水磨取其锈,磨至水皆红色,煎汤服之。
    化学家名铁锈为铁养,以铁与氧气化合而成锈也。其善于镇肝胆者,以其为金之余气,借金以制木也。
    其善治上盛下虚之证者,因其性重坠,善引逆上之相火下行。相火为阴中之火,与电气为同类,此即铁能引电之理也。其能补养血分者,因人血中原有铁锈,且取铁锈嗅之,又有血腥之气,此乃以质补质,以气补气之理。
    且人身之血,得氧气则赤,铁锈原铁与氧气化合,故能补养血分也。西人补血之药,所以有铁酒。
    一六岁幼女,初数月一发痫风,后至一日数发,精神昏昏若睡,未有醒时。且两目露睛,似兼慢惊。遂先用《福幼编》治慢惊之方治之,而露睛之病除。继欲治其痫风,偶忆方书有用三家磨刀水洗疮法,因铁锈能镇肝,以其水煎药,必能制肝胆上冲之火,以熄内风。乃磨水者,但以水贮罐中,而煎药者,误认为药亦在内,遂但煎其水服之,其病竟愈。后知药未服,仍欲煎服。愚曰∶磨刀水既对证,药可不服。自此日煎磨刀水服两次,连服数日,痫风永不再发。
    一人,年三十许,痫风十余年不愈,其发必以夜。授以前加味磁朱丸方,服之而愈。年余其病又反复,然不若从前之剧。俾日磨浓铁锈水,煎汤服之,病遂除根。
    族家嫂,年六旬。夜间忽然呕吐头疼,心中怔忡甚剧,上半身自汗。其家人以为霍乱证。诊其脉,关前浮洪,摇摇而动。俾急磨浓铁锈水,煎汤服下即愈。
    友人韩××曾治一人,当恼怒之后,身躯忽然后挺,气息即断,一日数次。韩××诊其脉,左关虚浮。遂投以萸肉(去净核)、龙骨、牡蛎(皆不用)、白芍诸药,用三家磨刀水煎之,一日连服二剂,病若失。
    西药治痫风者,皆系麻醉脑筋之品,强制脑筋使之不发,鲜能祓除病根。然遇痫风之剧而且勤,身体羸弱,不能支持者,亦可日服其药两次,以图目前病不反复,而徐以健脾、利痰、通络、清火之药治之。迨至身形强壮,即可停止西药,而但治以健脾、利痰、通络、清火之品。或更佐以镇惊(若朱砂、磁石类)、祛风(若蜈蚣、全蝎类)、透达脏腑(若麝香、牛黄类)之品,因证制宜,病根自能祓除无余也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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