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仲明,病湿痹,五、七年矣。戴人令上涌之后,可泄五、七次。其药则舟车、浚川、通经、神、益肾,自春及秋,必十余次方能愈。公之病,不必针灸,与令嗣皆宜涌,但腊月非其时也。欲候春时,恐予东适。今姑屏病之大势,至春和时,人气在上,可再涌之,以去其根。卒如所论矣。 又一衲子,因阴雨卧湿地,一半手足皆不随,若遇阴雨,其病转加。诸医皆作中风偏枯治之,用当归、芍药、乳香、没药、自然铜之类,久反大便涩,风燥生,经岁不已。戴人以舟车丸下三十余行,去青黄沫水五升;次以淡剂渗泄之,数日,手足皆举。戴人曰∶夫风湿寒之气,合而成痹。水湿得寒,而浮蓄于皮腠之间,久而不去,内舍六腑。曰∶用去水之药可也。水湿者,人身中之寒物也。寒去则血行,血行则气和,气和则愈矣。 又息帅,病腰股沉痛,行步坐马皆不便。或作香港脚寒湿治之,或作虚损治之,乌、附、乳、没,活血壮筋骨之药,无不用之。至六十余日,目赤上热,大小便涩,腰股之病如故。戴人诊其两手脉,皆沉迟。沉者为在里也。在里者泄之。以舟车丸、浚川散,各一服,去积水二十余行。至早晨,服齑白粥一二顿,与之马,已能矍铄矣。 又棠溪李十八郎,病腰脚大不伸,伛偻蹩HT而行,已数年矣。服药无效,止药却愈。因秋暮涉水,病复作。医氏使服四斤丸。其父李仲安,乃乞药于戴人。戴人曰∶近日服何药?仲安曰∶四斤丸。曰∶目昏赤未?其父惊曰∶目正暴发!戴人曰∶宜速来,不来则丧明。既来则策杖而行,目肿无所见。戴人先令涌之,药忽下走,去二十行,两目顿明,策已弃矣。比再涌泄,能读官历日。调至一月,令服当归丸,健步而归家矣。 又息城边校白公,以隆暑时饮酒,觉极热,于凉水池中渍足,使其冷也。为湿所中,股膝沉痛。又因醉卧湿地,其痛转加。意欲以酒解痛,遂以连朝而饮,反成赤痛,发间止,且六十年。往往断其寒湿香港脚,以辛热治之,不效。或使服神芎丸数服,痛微减。他日复饮,疾作如前。睾囊痒湿且肿硬,脐下似有物,难于行,以此免军役,令人代之,来访戴人。戴人曰∶余亦断为寒湿。但寒则阳火不行,故为痛;湿则经隧有滞,故肿。先以苦剂涌之,次以舟车丸百余粒,浚川散四、五钱,微一、两行。戴人曰∶如激剂尚不能攻,何况于热药补之乎?又用神丸百二十丸,通经散三、四钱,是用,仅得四行。又来日,以神八十丸投之,续见一、二行。又次日,服益肾散四钱,舟车丸百余粒,约下七、八行。 白公已觉膝睾寒者暖,硬者软,重者轻也。肿者亦退,饮食加进。又以涌之,其病全瘳。临别,又赠之以疏风丸,并以其方与之。此公以其不肯妄服辛热药,故可治也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