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灵枢·论勇篇》帝曰∶人之忍痛与不忍痛者,非勇怯之分也。夫勇士之不忍痛者,见难则前,见痛则止∶怯士之忍痛者,闻难则恐,遇痛不动。勇士之忍痛者,见难不恐,遇痛不动;怯士之不忍痛者,闻难与痛,目转面,恐不能言,失气惊,颜色变化,乍死乍生。余见其然也,不知其何由?少俞曰∶夫忍痛与不忍痛者,皮肤之浓薄、肌肉之坚脆缓急之分也,非勇怯之谓也。 勇士秉忠义而不畏死,故见难则前,其不能忍痛者,以无关大义,故见痛则止;其能忍痛者,见难既不恐,遇痛亦不动矣。怯士贪生而不重义,虽能忍痛,而见难亦恐不敢前;其不忍痛者,无论矣。是忍痛与不忍痛,在皮肉浓薄坚脆不同;勇之与怯,在禀性之刚正与懦弱之异也。 勇士者,目深以固,长冲直扬,三焦理横,其心端直,其肝大以坚,其胆满以傍,怒则气盛而胸张,肝举而胆横,裂而目扬,毛起而面苍,此勇士之所由然者也。怯士者,目大而不减,阴阳相失,其焦理纵,短而小,肝系缓,其胆不满而纵,肠胃挺,胁下空,虽方大怒,气不能满其胸,肝叶虽举,气衰复下,故不能久怒,此怯士之所由然者也。 医圣论治病,故明气血以辨勇怯;儒圣论治国,故分血气之勇、义礼之勇。如曰∶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。又曰∶卒然遇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。此皆义礼之勇也。孟子论勇,最为详切着明矣。 帝曰∶怯士之得酒,怒不避勇士者,何脏使然?少俞曰∶酒者,水谷之精,熟谷之液也,其气悍,其入于胃中,则胃胀气满,逆上于胸中,肝浮胆横,当是之时,固比于勇士,气衰,则悔与勇士同类,不知避之,名曰酒悖。 恃血气之勇,而不知义礼者,即酒悖之类也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