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卷三十] 跌扑损伤
    薛立斋治少参王阳湖孙,八岁伤股,骨正体斜。视其面,青而兼黄,口角微动,此肝木侮脾土故也。且气血筋骨,皆资脾土而生,但壮脾气,则所伤自愈。遂用六君子汤加钩藤、当归,三十余剂,诸症悉愈。
    义兴杨纯父幼儿,病寒热,势甚危,诸医以为伤寒也,药之不效。仲淳曰∶此必内伤。纯父不信,遍询乳媪及左右,并不知所以伤故。仲淳固问不已,偶一负薪者自外至,闻而讶曰∶曩见郎君攀竹稍为戏,稍折坠地,伤或在此乎?仲淳曰∶信矣。投以活血导滞之剂,数服而起。仲淳尝言,古先望闻问而后切,良有深意,人以多问嘲医,医者含糊诊之,以致两误,悲矣。(《广笔记》。)一小儿五岁,因自戏剧,以茎入捣药臼中,不复出,举家惊呼无计。或教之使执儿两足,以新汲水急浇之,惊啼体缩,遂得出。
    

[卷三十] 发背
    张景岳长男,甫二周而患背疽。初起时,背中忽见微肿,数日后,按之则根深渐阔,其大如杯,皮色不变,亦不甚痛。至十余日,身有微热,其势滋甚,乃谋之疡医。或云背疽,或云痰气,或曰荤腥,温补毫不可入口,乃以解毒之药投之,而身反大热,神气愈困,饮食不进。因思丹溪有云∶痈疽因积毒在脏腑,当先助胃气为主,使根本坚固,而以行经活血佐之。又曰∶但见肿痛,参之脉症,虚弱便与滋补,气血无亏,可保终身,是诚确论也。(全书中何以大非薄之?)因却前医,而专固元气,以内托其毒,遂用人参三钱,制附子一钱,佐以当归、熟地、炙草、肉桂之属,一剂而饮食顿进,再剂而神采如旧,抑何神也。由是弛其口腹,药食并进,十剂而脓成。以其根深皮浓,复用针出脓甚多,调理月余而愈。大凡肿疡溃疡,虚症未见,但无实热壅滞可据者,便宜托补如此。
    张子和治一富家女子,十余岁,好食紫樱,每食即二三斤,岁岁如此,至十余年。一日,潮热如劳,诊其两手尺脉,皆洪大而有力,谓之曰∶他日必作恶疮肿毒,热气上攻,乃阳盛阴脱之症。其家大怒,不肯服解毒之药。不二三年,患一背疽如盘,痛不可忍。其女忽思张曾有是言,再三悔过请张。张以排针绕疽晕,刺数百针,去血一斗,如此三次,渐渐痛减肿消,微出脓而敛。将作痂时,使服十剂内托散乃痊。痊后终身忌口,然目亦昏,终身无子。
    

[卷三十] 结核
    万密斋治朱震三之子,结喉上生一核如李。《源病式》云∶结核者,热也。又考本草消结核之药,立一方∶芩、连、栀、贝、昆布、海藻、桔梗、麦芽、薄荷各一钱五分,紫背天葵、元参、连翘、瞿麦各二钱,为末,温汤调服即效。后病者服之,无不应验,名之曰神应丹。
    帅碧泉公子,项下生一结核。或作治,用药破烂,转加肿大。此任脉所过之路,元气受伤,致成疳症,遂不救。
    王思泉女四岁,耳后侧有结核。曰∶非疮,乃痰核也,不必治,亦不为害。他医作治之,用斑蝥内消之药过多,脾胃受伤,致成疳劳而死。
    朱氏子五岁,病结喉下起一核大如李,两旁有小核相连者二三,方用东垣凉膈散去甘草,加龙胆草、元参、贝母、海藻、麦芽为丸,弹子大,每服一丸,研细温酒调服,七日而安。后用此方,全活小儿甚众。
    薛立斋治一小儿,七岁,颈结二核,时发寒热,日久不愈,以连翘丸治之而消。若患在两臂等处,尤当用此药。若溃而不敛,宜服托里之剂。
    

[卷三十] 下疳
    (附钱缚阳)薛立斋治一小儿,二岁,茎痿湿痒,不时搔捻,茎中作痛,时出白津,以为肝火,用龙胆泻肝汤,六味地黄丸而愈。
    一小儿下疳溃烂,发热作痛。一小儿茎中作痛,不时搔捻。一小儿茎中溃痛,小便秘涩,日晡尤甚。一小儿目痒出水,或项间结核,或两眼连札,或阴囊瘙痒。俱属肝火,皆用九味芦荟丸并愈。
    万密斋治三府小女,溺出如清水,着肉处溃烂成疮。问曰∶岂女之脏腑坏耶?答曰∶膀胱受五脏之液以藏之,化为溺也。各随本脏之色,青者肝之色也。着处成疮,肝火盛也。火之所灼,则溃烂矣。以导赤散加山栀、条芩、胆草、甘草稍、黄柏为丸,调理五日而安。
    立斋治魏户部邦宁子,年十六,鼻眼蚀烂,肝脉弦长,恚怒不息,三年不愈,诸药不应,服芦荟丸半剂顿退,一剂而痊。
    一小儿下疳溃烂,爪黑面黧,遍身生疥,此肾经内外疳症,用地黄丸为主,佐以四味肥儿丸而瘥。
    邱汝诚治一婴孩,以扇缚其阳茎,肿胀不得脱,号呼欲绝,令汲水掷之于器,惊啼后复故。
    

[卷三十] 
    薛立斋治一小儿,睾丸作痛,小便赤涩,寒热作呕,乃肝脾之症,用小柴胡汤加山栀、车前、茯苓而愈。
    一小儿睾丸肿硬,小便黄涩,用小柴胡汤加山栀、车前,并芦荟丸而消。
    万密斋治梁大尹子病疝,右睾丸肿大如鸡卵,长约五寸,络脉旁下抵阴囊硬痛,大小便不通,用当归、川芎、木香、青皮、山栀仁、山楂子、小茴香、川楝子、泽泻,二剂而安。
    一小儿肠痛,(即小肠疝也。)用《诸症辩疑》内一方,五苓散加川楝子、小茴香,入盐一捻神效。
    张子和治霍秀才之子,年十二岁,睾丸一旁肿胀。张见之曰∶此因惊恐得之。惊之为病,上行则为呕血,下则肾伤而为水肿。以琥珀丸、通经散,一泻而消散。
    

[卷三十] 便血
    高存之幼郎,病内伤,大小便俱红。诸医竞用红花、桃仁,病愈甚。仲淳曰∶桃仁之类,疏其瘀也。血且行,奈何又重伤之?伤则补之而已,以生地四钱,续断及杜仲、牛膝等饮之稍平,而腹痛不已。仲淳曰∶是在《内经》强者气行则愈,弱者着而成病。加人参二钱,一剂而愈。(《广笔记》。)汤某治郑都丞子,患七年摇头,三年下血,已服百余方,前后所服,治摇头者,无非风药,止血者,或在肠风,俱不效。视之,亦不明其标本。退而思之,乃肝血盛,外有风热乘之。(谓肝病则得之矣,谓血病盛而风热外乘,则未必然耳。)肝属木,盛而脾土为木所克,脾与肺是子母,俱为肝所胜,而血遂溃于大便,故便血不止,遂处一方,但损肝祛风而益脾。初亦一时之见,只数服而愈。十余日后,血止而下白脓,遂安。用犀角屑、甘草各一钱,栝蒌半两,蛇蜕炙一钱,防风五钱,钩藤一钱,麻黄去节一钱,炙半两,羌活、白芍各半两,为末,枣肉丸,食后薄荷汤下。只二服已效,头摇即止,便血随愈。次开服胃风汤,数日顿除。沈舍人子服之亦效。
    蒋仲芳治周忠介公孙女,年七八岁,大便下血不止。有用黄连、犀角者,有用人参、阿胶者,俱不效。诊得气口沉紧,服末子三进而血止。问故,曰∶人但知脾虚不能摄血,不知饮食伤脾,亦不摄血。今用消导之剂,食去则脾气复,而血自摄,焉得不愈?其末子,即沉香末也。
    

[卷三十] 疳疮
    薛立斋治一小儿,头患白疮,皮光且急,诸药不应,名曰脑疳疮,乃胎毒挟风热而成也。服以龙胆丸,及吹芦荟末于鼻内,兼搽解毒散而愈。若重者,发结如穗,脑热如火,遍身出汗,腮肿胸高,尤当服此药。
    一小儿咳嗽喘逆,壮热恶寒,皮肤如粟,鼻痒流涕,咽喉不利,颐烂吐红,气胀毛焦,是名曰肺疳,以地黄清肺饮,及化虫丸治之而愈。
    一小儿眉皱多啼,呕吐清沫,腹中作痛,肚胀筋青,唇口紫黑,肛门作痒,名曰蛔疳,以大芦荟丸治之而愈。有虫食脊膂,身热黄瘦,烦温小利,拍背如鸣鼓,脊骨如锯齿,十指生疮,常啮,此脊疳也,当以前丸治之。
    一小儿鼻外生疮,不时揉擦,延及两耳,诸药不效,以芦荟丸,及搽松香绿豆末而愈。
    一小儿十岁,患疮疥,久不愈,肌体羸瘦,寒热时作,脑热足冷,滑泻肚痛,龈烂口臭,干渴,爪黑面黧,此肾疳也。服六味地黄丸,更搽解毒散而愈。
    一小儿十五岁,遍身似疥,脓水淋漓,身热口热,口干,形体骨立,四年矣。此肾疳之症,用六味丸而愈。
    后阴茎作痒,小便澄白,疥疮如大风,用芦荟四味肥儿丸,诸症渐愈,又用大芜荑汤而全安。
    一小儿项结一核,坚硬如粟,面色萎黄,饮食不甘,服托里药不应,此无辜疳毒也,以蟾蜍丸治之而愈。
    若数服不消,按之转动,软而不痛者,内有虫如粉,宜急针去之。若不速去,则虫随气走,内蚀脏腑不治。丸用蟾蜍一枚,夏月沟渠中,取腹大不跳不鸣者。先取粪蛆,蟾蜍扑死,投在蛆中,任与蛆食。次以新布袋系之,置丸如麻子大。每服二三十丸,空心米饮下。
    一小儿遍身生疮,头发成穗,眉毛脱落,肌肉消瘦,大便酸臭,小便不调,颈间结核,肚大青筋,先用五味异功散。月余后,用四味肥儿丸,又用大芜荑汤、异功散而痊。
    一小儿面黄颊赤,作渴惊悸,兼手心发热,遍身如疥,此心惊内外疳症,用肥儿丸为主,佐以《秘旨》安神丸而愈。
    史少参幼子二岁,项后结核,不时仰首。或以为热疮内溃,用针决之,服消毒之药,后曲腰啼哭。谓此无辜疳,外吊症也;曲腰而哭,内吊症也。果殁。
    一小儿数岁,脑后并结二核,肉色如故而不肿,正属膀胱经。观其形状,审其粪色,兼属肝脾肾三经。
    用九味芦荟丸以清肝脾,地黄丸以补肾水,形体渐健,不两月而消。
    一小儿遍身如疮,或痒或痛,肌体消瘦,日夜发热,口干作渴,大便不调,年余不愈,用芦荟丸以治肝,兼五味异功散以补脾而愈。
    


前一页 ◇ 相思
后一页 ◇ 疡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