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上卷\经脉类] 辨经色
    凡血色有辨,固可以察虚实,亦可以察寒热。若血浓而多者,血之盛也;色淡而少者,血之衰也。此固大概之易知者也。至于紫黑之辨,其证有如冰炭,而人多不解,误亦甚矣。盖紫与黑相近,今人但见紫色之血,不分虚实,便谓内热之甚,不知紫赤鲜红浓而成片成条者,是皆新血妄行,多由内热。紫而兼黑,或散或薄,沉黑色败者,多以真气内损,必属虚寒。由此而甚,则或如屋漏水,或如腐败之宿血,是皆紫黑之变象也。
    此肝脾大损,阳气大陷之证,当速用甘温,如理阴煎、理中汤、归脾汤、四味回阳饮、补中益气汤之类,单救脾土,则陷者举,脱者固,元气渐复,病无不愈。若尽以紫色作热证,则无不随药而毙矣。凡肠便血之属,无不皆然。学人于此,最有不可忽者。
    
    理阴煎
    (见血寒经迟)
    理中汤
    (见血虚经乱)
    归脾汤
    (见经不调)
    四味回阳饮
    (见《新方八阵·热阵》)治元阳虚脱,危在顷刻者。
    人参(一、二两)制附子(二、三钱)炙甘草(一、二钱)炮干姜(二、三钱)水二钟,武火(即较旺之火)煎七、八分,温服,徐徐饮之。
    
    补中益气汤
    (见经不调)

[上卷\经脉类] 血枯经闭
    《评热病论》曰∶“月事不来者,胞脉闭也。胞脉者,属心而络于胞中,今气上迫肺,心气不得下通,故月事不来也。”《阴阳别论》曰∶“二阳之病发心脾,有不得隐曲,女子不月。其传为风消,其传为息奔者,死不治。”《邪气脏腑病形篇》曰∶“肾脉微涩为不月。”血枯之与血隔,本自不同,盖隔者,阻隔也;枯者,枯竭也。阻隔者,因邪气之隔滞,血有所逆也。枯竭者,因冲任之亏败,源断其流也。凡妇女病损,至旬月半载之后,则未有不闭经者。正因阴竭,所以血枯,枯之为义,无血而然。故或以羸弱,或以困倦,或以咳嗽,或以夜热,或以食饮减少,或以亡血失血,及一切无胀、无痛、无阻、无隔,而经有久不至者,即无非血枯经闭之候。欲其不枯,无如养营;欲以通之,无如克之。但使雪消,则春水自来,血盈则经脉自至,源泉混混,又孰有能阻之者?奈何今之为治者,不论有滞无滞,多兼开导之药,其有甚者,则专以桃仁、红花之类通利为事,岂知血滞者可通,血枯者不可通也。血既枯矣,而复通之,则枯者愈枯,其与榨干汁者何异?为不知枯字之义耳,为害不小,无或蹈此弊也。此之治法,当与前血虚、肾虚二条察而用之。
    寇宗曰∶夫人之生,以血气为本,人之病,未有不先伤其血气者。若室女童男,积想在心,思虑过度,多致劳损。男子则神色消散,女子则月水先闭。盖忧愁思虑则伤心,而血逆气竭,神色先散,月水先闭。且心病不能养脾,故不嗜食。脾虚则金亏,故发嗽。肾水绝则木气不荣,而四肢干痿,故多怒,鬓发焦,筋骨痿。
    若五脏传遍,则必至于死。此一种于劳中最难治。盖病起于五脏之中,无有已期,药力不可及也。
    若或自能改易心志,然后用药扶接,如此则可得九死一生。举此为例,其余诸方,可按脉与证而治之。
    张氏云∶室女月水久不行,切不可用青蒿等凉药。医家多以为室女血热,故以凉药解之,殊不知血得热则行,冷则凝。《养生必用方》言之甚详。此说大有理,不可不知。若经候微少,渐渐不通,手足骨肉烦疼,日渐羸瘦,渐生潮热,其脉微数,此由阴虚血弱,阳往乘之,少水不能减盛火,火逼水涸,耗亡津液。治当养血益阴,慎毋以毒药通之。宜用柏子仁丸、泽兰汤。
    
    柏子仁丸
    (见《妇人规古方》)治血虚有火,月经耗损渐至不通,日渐羸瘦而生潮热,慎勿以毒药通之,宜柏子仁丸。
    柏子仁(炒研)牛膝(酒拌)卷柏(各半两)泽兰叶续断(各二两)熟地黄(三两,酒拌蒸烂杵膏)上为末,入地黄膏加炼蜜丸桐子大,每服百余丸,空心米饮下。
    
    泽兰汤
    (见《妇人规古方》)治劳怯经闭。
    泽兰叶(二钱)当归芍药(炒各一钱)甘草(炙五分)用水煎服。
    立斋曰∶夫经水,阴血也。属冲任二脉主。上为乳汁,下为月水。其为患,有因脾胃虚不能生血而不行者,调而补之;有因脾郁伤血,耗损而不行者,解而补之。有因胃火血消烁而不行者,清而补之;有因劳伤心血,少而不行者,静而补之;有因肾水亏不能生肝血而闭者,补脾肺;有因肺气虚不能行血而闭者,补脾胃。
    经曰∶“损其肺者益其气,损其心者调其荣卫,损其脾者调其饮食,适其寒温,损其肝者缓其中,损其肾者益其精。”审而治之,庶无误矣。
    五谷入胃,化以为血,以荣四末,内养五脏六腑。若服苦寒之剂,复伤胃气,必致不起。
    

[上卷\经脉类] 经闭论外方
    
    子和通经散
    (见《古方八阵·攻阵》)治妇人气逆血闭。
    陈皮(去白)当归(各一两)甘遂(以面包,勿令透水,煮百余滚,取出用冷水浸过,去面焙干一两)上为细末,每服三钱,温汤调下,临卧服。
    

[上卷\胎孕类] 胎脉
    《平人气象论》曰∶“妇人手少阴动甚者,任子也。”《阴阳别论》曰∶“阴搏阳别,谓之有子。”《腹中论》曰∶“何以知怀子之且生也?曰∶身有病而无邪脉也。”《脉经》曰∶“尺中之脉,按之不绝,法妊娠也。”滑伯仁曰∶“三部脉浮沉正等,无他病而不月者,妊也。”凡妇人怀孕者,其血留气聚,胞宫内实,故脉必滑数倍常,此当然也。然有中年受胎,及血气羸弱之妇,则脉见细小不数者亦有之。但于微弱之中,亦必有隐隐滑动之象。此正阴搏阳别之谓,是即妊娠之脉,有可辨也。
    又胎孕之脉数,劳损之脉亦数,大有相似。然损脉之数,多兼弦涩,胎孕之数,必兼和滑,此当于几微中辨其邪气、胃气之异,而再审以证,自有显然可见者。
    凡辨男女之法,自古及今,无不以阴阳二字为纲领。然言多矛盾,悉属疑似。兹余以坎离之象定之,庶得其要。盖坎为天一之卦,坎中满,阳在内也。离为地二之卦,离中虚,阴在内也。得坎象者为男,得离象者为女。所以男脉多沉实,沉实者中满之象。女脉多浮虚,浮虚者中虚之象。无论人之老少强弱,脉之部位大小,但因象察象,无不如响之应。然尤于两尺为最也,足称捷法。
    《脉诀》云∶“欲产之妇脉离经,沉细而滑也。同名夜半觉痛应分旦,来日日午定知生。”质疑∶谓离经之脉,即歇至者是也。
    《启蒙》曰∶“欲产之妇脉离经,离经之脉认分明,其来大小不调匀,或如雀啄屋漏应,腰疼腹痛眼生花,产在须臾却非病。”

[上卷\胎孕类] 胎候
    巫方氏《颅囟经》云∶一月为胞胎,精血凝也。二月为胎形,始成胚也。三月阳神为三魂。四月阴灵为七魄。五月五形分五脏也。六月六律定六腑也。七月睛开窍,通光明也。八月元神具,降真灵也。九月宫室罗布,以定生人也。十月受气足,万象成也。
    《五脏论》有耆婆论曰∶一月如珠露;二月如桃花;三月男女分;四月形象具;五月筋骨成;六月毛发生;七月游其魂,男能动左手;八月游其魄,儿能动右手;九月三转身;十月受气足。
    孙真人曰∶凡儿在胎,一月胚,二月胎,三月有血脉,四月形体成,五月能动,六月诸骨具,七月毛发生,八月脏腑具,九月谷入胃,十月百神备则生矣。生后六十日瞳子成,能咳笑应和人;百五十日任脉成,能自反复;百八十日髋骨成,能独坐;二百一十日掌骨成,能扶伏;三百日髌骨成,能行也。若不能根据期者,必有不平之处。
    《巢氏病源论》曰∶妊娠一月名胎胚,足厥阴脉养之;二月名始膏,足少阳养之;三月曰始胎,手心主脉养之。当此之时,血不流行,形象始化,未有定仪,因感而变。欲子端正庄严,常口谈正言,身行正事;欲子美好,宜佩白玉;欲子贤能,宜看诗书。是谓外象而内感者也。四月始成其血脉,手少阳脉养之;五月始成其气,足太阴脉养之;六月始成其筋,足阳明脉养之;七月始成其骨,手太阴脉养之;八月始成其肤革,手阳明脉养之;九月始成毛发,足少阴脉养之;十月五脏六腑关节人神皆备。此其大略也。
    陈临川曰∶尝试推巢氏所论,云妊娠脉养之理,若足厥阴肝脉也,足少阳胆脉也,为一脏一腑,表里之经,余皆如此。且四时之令,必始于春木,故十二经之养,始于肝胆,所以养胎在一月二月。手心主,心胞络脉也,手少阳,三焦脉也,属火而旺夏,所以养胎在三月四月,手少阴手太阳乃心脉也,以君主之官,无为而专也。足太阴脾脉也,足阳明胃脉也,属土而旺长夏,所以养胎在五月六月。手太阴肺脉也,手阳明大肠脉也,属金而旺秋,所以养胎在七月八月。足少阴肾脉也,属水而旺冬,所以养胎在九月。又况母之肾系于胎,是母之真气,子之所赖也。至十月儿于母腹之中,受足诸脏气脉所养,然后待时而生。此论诚有至理,世更有明之者,亦未有过于巢氏之论矣。余因述其说。
    胎有男女之辨,易曰∶干道成男,坤道成女。《颅囟经》曰∶三阳所会则生男,三阴所会则生女。葛仙翁曰∶男从父气,女从母气。《圣济经》曰∶天之德,地之气,阴阳之至和,流薄于一体,因气而左动则属阳,阳资之则成男;因气而右动则属阴,阴资之则成女。是以胎有男女,则成有迟速,体有阴阳,则怀有向背。故男动在三月,阳性早也。女动在五月,阴性迟也。女胎肖母而怀,故母之腹软;男胎面母而怀,故母之腹硬。此皆得理之谈,所当察也。至若褚氏以精血之先后言男女;《道藏经》以一日、三日、五日得者为男等说,总属臆度渺茫,非有确见也。
    余不敢遵信,故别有微论,列“子嗣类”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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